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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8日,创办12年的新浪微博在港交所二次上市,成为继阿里巴巴、网易、B站、百度之后,选择在香港二次上市的又一只中概股。微博CEO王高飞表示,“我们对公司发展非常有信心,也更关注长期价值”,但微博上市首日即破发。
微博遭遇的破发,并不是中概股赴港上市的孤例。备受用户喜爱的网易云音乐、B站、快手在港股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。但是,微博的表现却更令人关注。在股价表现不佳的背景下,更让人揪心的是,新浪的董事长竟然一年只发了三条微博。
从社交起步,独占赛道
诞生于2009年的新浪微博是门户网站中第一家提供微博服务的网站,当时微博这种公域图文社交模式被认为是模仿了Twitter。而后,网易、搜狐、腾讯等互联网企业纷纷推出自己的微博产品,但最终只有新浪微博突出重围。现在说起“微博”,大家都默认是“新浪微博”,数以千万的月活跃内容创作者在上面表达意见、分享生活。
截至2021年6月30日,微博上有440万个经认证账号,例如名人、明星、KOL、企业合作伙伴和媒体机构。微博的月活跃用户由2018年12月的4.62亿增加至2019年12月的5.16亿,增加至2020年12月的5.21亿,并进一步增加至2021年6月的5.66亿。
微博从一个以简短文字和图片为主的社交媒体平台起步,不断推出新形式,逐渐构建出更为完善的产品体系,用户可以创作、发现、消费和分享各种形式的内容,包括文本、照片、视频、直播、音频和话题。由此,微博逐渐打造出生态闭环,用“热点+社交”的模式将用户留下,又用全面的产品推动用户消费丰富的内容。十余年来,微博已经成长为中文互联网最大的公共讨论空间,在舆论场中占据重要位置。
微博从2012年开始商业变现,2014年敲钟纳斯达克。从公开的资料中可以看出,近几年微博虽然营收保持着稳健的增长,但净利润却已经连续两年负增长;广告及营销业务收入占比常年保持在85%以上,但不到四年时间里,其广告主数量从2018年的290万减少到2021年前三季度的80万。
微博还受欢迎吗?
IPO当天,微博CEO王高飞与员工一起加餐鸡腿祝贺,新浪董事长曹国伟则更新了一条微博:“微博回家了”,并配了一张祝贺微博成功在港交所上市的图片。与5G冲浪的王高飞比起来,曹国伟发微博的时间屈指可数,2021曹国伟仅发布了3条微博,其中还有2条是转发。
不过有意思的是,曹国伟虽然不爱在微博上发声了,但还是在默默吃瓜,主页显示他点赞了不少微博。
新浪董事长不发微博,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这几年微博舆论场的乱象和蝴蝶风暴般的网络暴力,让不少曾经活跃于微博的名人、学者、意见领袖都悄悄离开了。不管是企业家马云、周鸿祎等人,还是曾在微博以“敢言”著称的歌手那英,更博速度和活跃度都直线下降。
前不久,脱口秀演员池子注销微博,引发了网友热议,他留下的告别长文也让很多人产生共鸣。文中提到“我们一起肩并肩地滑入了一个后真相、后撤步的网络时代”,“他们就喜欢看跳楼,跳得慢了都急眼”,寥寥几笔写出了微博舆论场的浮躁、情绪化。许多网友在其他平台上表示怀念早期的微博:
在访谈中,吴晓波曾与曹国伟有过这样一段对话。吴晓波问曹国伟:“你是更喜欢现在的微博,还是2013年的微博?”曹国伟回答:“我觉得最好是两者的融合。比如说推特的成功和整个发展的历史、路径是有关系的。美国政治,媒体的变化,跟推特使用也是有关系的。特朗普天天用推特,美国大部分媒体早上起来,首先看川普发了什么,然后开始讨论,开始引出话题。特朗普实际很关心媒体的日程是谁在制定、媒体报道什么,讨论什么,所以他自己成为新闻源。这其实是一个媒体的日程谁在制定的问题。新浪微博作为公共新闻源,现在有点分散,很大程度上因为推荐类的移动媒体站出来,但微博依然是原创性的源头。”
看来新浪董事长很清楚微博现在的问题在哪里。微博的定位是一个社交媒体平台,是人们用来分享意见、见解、经验和观点的工具和平台,网友可以通过发言表达自己的看法,更好地参与到公共事务之中,这也是当初新浪微博能成功脱颖而出的原因。但在商业变现所必需的流量面前,微博难以平衡内容与流量,更无法放弃明星等带来的热度。
整改之后,走向何方?
微博除了内部压力,外部竞争,监管部门也对微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一位分析人士表示,现在互联网的各个产品之间的竞争其实就是在争夺用户的时间,而微博所面临的早已不是SNS时代的竞争对手,而是包括抖音、快手、B站等各种形式的应用。在过去几年,微博非常依赖明星热度与粉丝经济,“明星势力榜”、超级话题的存在,让微博在娱乐内容上无可匹敌。但微博的这一优势,在监管层清朗饭圈乱象专项行动开启后还能保持吗?
8月6日,微博发布消息称,为倡导粉丝理智追星,履行企业主体责任,微博决定下线“明星势力榜”。
其中提到,由于最近一年来部分明星粉丝群体非理性应援、刷榜等问题愈演愈烈,对明星势力榜评分机制形成挑战,榜单不能全面客观地反映明星的社会影响力,也与健康的星粉互动生态产生偏离,微博决定将“明星势力榜”下线,进行多维度改造升级。虽然如此,微博还并未放弃“明星势力榜”这一产品形式,强调将探索全新的融合媒体评价、作品评价的综合评价体系。
互联网观察人士张书乐称,“无论入驻或扶持,微博会向娱乐明星倾斜,就带有内容引导的意义,明星类内容有高点击、高互动的特质,两厢情愿,想不热搜都难。”毕竟娱乐流量带来的红利,是今天的微博难以拒绝的。
除了对娱乐内容产品出手,在清朗行动指导下,微博继续打击涉黄行为、“黑嘴”账号等,从多方面来治理微博生态环境。第三季度,微博饭圈专项共清理违规微博近5万条,清朗行动专项永久封禁违规账号1175个,未成年保护专项处置违规账户18万余个;同时调整热搜规则,降低娱乐内容的占比,并提升了热搜内容的多元化。
经过这一系列整改,未来的微博舆论环境是否会更加温和、包容、开放?
参考资料:
21世纪经济报道《突然!微博下架这一功能!马薇薇、六六等大V被封号...中纪委:整治“饭圈”乱象!》
吴晓波频道《曹国伟:新浪是唯一挣门户钱的,没有做游戏的命|十年二十人》